楊東昭(右一)退伍前與阿哈吉別克(左一)合影留念;
祖儂·阿本(左一)給恰依肯夫婦讀楊東昭寫來的“家書”。
早春,祖國西北邊陲依舊冰封雪裹,寒風(fēng)襲人。風(fēng)雪之中,一封來自河北唐山市玉田縣的書信,讓新疆軍區(qū)白哈巴邊防連官兵感到濃濃的暖意。
簡單的信紙、樸素的話語、深情的字句。落款處的時間顯示,這封信寫于今年的除夕夜,因為種種原因至今才寄至連隊官兵手上。寫信的人,是曾在連隊服役的老兵楊東昭,他于31年前退伍返鄉(xiāng)。
大信封里,還套著一個小信封,信封上用哈薩克語寫著收信人的名字“恰依肯·米哈提”。這正是楊東昭寫信的原因——他懇請戰(zhàn)友們,幫助自己尋找昔日的“家人”。今天,就讓我們走進這個穿越時空、感人至深的故事?!?者
2月23日,新疆軍區(qū)某邊防團白哈巴邊防連收到了一封老兵來信——退伍31年的楊東昭,懇請連隊幫助尋找駐地哈薩克族老鄉(xiāng)恰依肯·米哈提夫婦,并在信封里附上一封特殊的“家書”。
連隊翻譯祖儂·阿本在尋訪中了解到,恰依肯夫婦已經(jīng)年過七旬,如今居住在距連隊數(shù)公里外。
帶上信,官兵踏雪來到恰依肯的家中。問及楊東昭,恰依肯的妻子阿哈吉別克·阿吉達爾頻頻點頭:“當(dāng)年他就跟我們家的娃娃一樣,不過如今已好久沒聯(lián)系了。”
說話間,阿哈吉別克翻出一張珍藏的舊照片,照片中是她和兒子吉恩斯、楊東昭的合影,這也是他們唯一的合影。盡管經(jīng)過幾次搬家,照片已經(jīng)泛黃,但夫妻倆仍然小心翼翼地收藏著,照片上的笑容依舊清晰在目。
在連隊官兵的幫助下,楊東昭終于如愿以償。通過視頻電話,他看見了日夜思念的恰依肯夫婦,此刻,年過半百的楊東昭已是泣不成聲。電話這頭,恰依肯和阿哈吉別克夫婦倆也滿臉淚水。
“30多年時光飛逝,對白哈巴眷戀依舊。”祖儂取出楊東昭寄來的信,一字一句地翻譯給老人聽:“十分感謝當(dāng)年白哈巴鄉(xiāng)親們,特別是恰依肯夫婦對我的關(guān)照,希望能夠取得聯(lián)系。”
阿哈吉別克老人流著淚說,這封遲來的“家書”,她已經(jīng)等了許多年。
“他們待我如親兒子,吃飯時總把大塊肉往我碗里添”
時光回溯到35年前,早年失去雙親的楊東昭應(yīng)征入伍,來到白哈巴邊防連服役。在一次走訪牧民家時,他與恰依肯夫婦相識。
當(dāng)恰依肯夫婦得知楊東昭父母均已過世后,他們心疼不已。這對善良的夫妻不但經(jīng)常做些可口的飯菜邀楊東昭來家中做客,還時不時到連隊給他送些干果和奶酪。楊東昭感受到了久違的家的溫馨,一有時間便去恰依肯夫婦家中幫忙,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(wù)。
4年時光匆匆而過,楊東昭即將退伍返鄉(xiāng)。臨別前,他要來了恰依肯夫婦的通信地址,以便日后聯(lián)系。然而,隨后幾十年間,恰依肯夫婦多次搬家,他們最終失去了聯(lián)系。
不久前,遠在河北省唐山市玉田縣的楊東昭,幾經(jīng)周折終于了解到老部隊的通信地址,寄來了這封“尋親信”。連隊翻譯祖儂當(dāng)即與楊東昭通了電話。
“恰依肯叔叔一家為人熱情,相處起來也特別融洽,每次到他們家,就像是回家了?!睏顤|昭在電話中說,周末休息時,恰依肯一家做了好吃的抓飯,都會叫他去吃。
“他們待我如親兒子,生怕我吃不飽,吃飯時總把大塊肉往我碗里添?!睏顤|昭回憶說,那時候軍裝磨破了,都是阿哈吉別克嬸嬸幫我縫補。
“她經(jīng)常拿出這張合影看一眼,總是偷偷抹眼淚”
放下電話,祖儂深受感動。為了完成楊東昭的心愿,他向連隊報告后,當(dāng)即帶著官兵展開尋找。
根據(jù)楊東昭提供的信息,官兵們來到恰依肯夫婦原先居住過的白哈巴村。他們在村中多方詢問后得知,恰依肯一家已經(jīng)很久不在村里居住了……
“尋親”的線索就這樣斷了。正當(dāng)大家一籌莫展時,官兵們從另外一個村打聽、找到了恰依肯老人的外孫,這才得知,恰依肯夫婦早在10年前就搬到了鐵熱克提鄉(xiāng)阿克哈巴南村生活。
又過了一天,官兵們輾轉(zhuǎn)見到了恰依肯的兒子——吉恩斯·恰依肯。吉恩斯說,母親手機中,珍藏著一張她和楊東昭合影的翻拍照,“照片是當(dāng)年楊大哥離開前拍攝的,有了智能手機后,母親讓姐姐將照片翻拍保存著,她經(jīng)常拿出這張合影看一眼,總是偷偷抹眼淚?!?/p>
官兵們跟隨吉恩斯,來到恰依肯的家。
從祖儂手中接過楊東昭寄來的“家書”,年邁的阿哈吉別克激動萬分:“多少年了,我很想念楊東昭,現(xiàn)在這里發(fā)展旅游業(yè),每當(dāng)有游客來村里參觀,我都會多看幾眼,想著人群中或許會有一個熟悉的身影……”
那天,阿哈吉別克還對官兵們講起一件往事。
有一年深冬,剛下完雪,楊東昭趁著周末來看望他們,吃完晚飯后就回了連隊。午夜時分,連隊卻沒見他歸隊,只得派人到恰依肯家中尋找。這下可急壞了恰依肯夫婦倆,連忙出門去尋,直到后半夜才在一處山谷里找到凍得瑟瑟發(fā)抖的楊東昭。
原來,當(dāng)天天色已晚,山里道路復(fù)雜,加之夜深雪厚,楊東昭在回連隊的路上迷了路,不慎跌入冰河……“我記得,東昭那天穿了雙白色的氈靴,被水打濕后已經(jīng)上凍了。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,他的腳恐怕都保不住了,想起來可真后怕?!卑⒐獎e克說。
“這些年我們搬過幾次家,也許是因為這個,我們一直沒有收到他寄來的信?!崩先讼肓讼胝f。
31年后終“相見”,老人幾度哽咽
在信的末尾,楊東昭的署名為“一個讓你們失望的人?!眴柤斑@件事,他向祖儂說明了原委。
因為和恰依肯一家建立了深厚感情,相處得宛如一家人,在楊東昭退伍當(dāng)年,老兩口有意將他收作養(yǎng)子,勸他留在白哈巴生活。
楊東昭猶豫了許久,最終還是含淚告別了恰依肯夫婦倆,回到了河北玉田。幾十年來,楊東昭曾多次寫信給恰依肯,但都石沉大海。后來,他又想方設(shè)法打聽夫婦倆的消息,都被告知:因牧民轉(zhuǎn)場,已搬家許久了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楊東昭這個當(dāng)年20歲的小伙子如今已年過半百,雖然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,但內(nèi)心對兩位哈薩克族老人的思念越發(fā)強烈。在千家萬戶團聚歡樂的鞭炮聲中,他提筆寫了一封信寄到曾經(jīng)服役的連隊尋求幫助。
在恰依肯家,為了讓31年未見面的親人“相見”,官兵們撥通了楊東昭的視頻電話。
雖然隔著千山萬水,遠在數(shù)千公里之外,再次聽到熟悉的聲音、見到已經(jīng)不再是小伙子的楊東昭時,阿哈吉別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。阿哈吉別克說:“我們很想你,終于又聽到你的聲音,看到你了。這里也是你的家,你什么時候回來看看?”
電話那頭,楊東昭哽咽著說:“要回,要回,我一定回去探親,看望你們?!?/p>
也許是巧合,也許是緣分。放下電話,在和老人攀談中官兵們得知,阿哈吉別克的女兒前些年也出嫁到了連隊附近的村子。幾年前,連隊戰(zhàn)士巡邏途中還經(jīng)常在她家中休息,她和戰(zhàn)士們相處得也親如一家。
白哈巴邊防連指導(dǎo)員畢自昌說,這看似是巧合,其實更多的是源自軍民之間樸實的情愫和真摯的情感。白哈巴邊防連從建連開始,就和當(dāng)?shù)啬撩袷赝嘀@份魚水深情綿延至今、歷久彌新,總能給人以鼓舞和感動。(陳 順 王子冰 版式設(shè)計:梁 晨 圖表文字:皇甫秉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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